28  愛，你的真心（中）

    他認識傅宇瑩姊妹多年，知道兩姊妹單純善良，而唯一與傅宇瑩交往過的那個男人，說起來也算是他間接撮合的。

    如今兩人因為傅宇恬的事產生了疙瘩，他無論如何都希望能從中調解，看兩人合好如初呀！

    他暗暗轉著這些想法，半晌才試探地問：「不想讓小卓知道？」

    傅宇瑩連想都沒想地搖頭，「不想。」

    她堅決的態度讓顧延非憂心忡忡地嘆了口氣，傅宇瑩外表看似柔弱，但意志卻十分堅定，一旦讓她決定的事，她肯定會堅持到底。

    這點由她一人扛起重症的meimei的生活就可以看得出來。

    如果他強迫她回到卓列煒身邊，難保她不會再次搞失蹤。

    他略微思索了下才又開口，「瑩瑩，妳知道我跟小卓是怎麼認識的嗎？」

    不明白顧延非怎麼會突然提起這個，傅宇瑩不解地搖了搖頭。

    雖然知道meimei是透過顧醫生幫忙才標下與卓列煒約會的約會權，但她確實是從沒細思過他們的交情。

    「那妳知道小卓有一個女朋友叫小雪嗎？」

    想起男人曾經有過的風流情史，她的心不由自主地感到酸澀，「他的女人緣向來很好，女朋友多得數不清，誰會記得叫什麼名字。」

    這是他們開始對話以來，她說得最長的一個句子，雖然傅宇瑩故作不在乎的樣子，但顧延非還是察覺了她語氣裡的醋意。

    他滿意地笑了笑，看來傅宇瑩還是在乎卓列煒，既然在乎就不算「重症」，還有得救啊！

    暗暗定了心思，他開口又說：「其實小雪跟小卓的那些女朋友不一樣，她是小卓的初戀情人，而我會跟小卓認識，則是因為我是小雪的主治醫生。」

    顧延非的話引起了傅宇瑩的注意，他是腦科專門的醫生，所以卓列煒的初戀情人也是……

    她不敢置信地抬頭看向顧延非，顧延非知道她聽明白了。

    「妳想的沒錯，小雪跟恬恬生了同樣的病。」

    顧延非的話讓傅宇瑩錯愕地倒抽了口氣，這代表，卓列煒跟她經歷過相同的事。

    回想起他是如何無私的幫助她與meimei的過往，她的思緒瞬間有些混亂。

    還來不及理清腦中的想法，便聽到顧延非開口又說：「我想妳應該知道，惡性腦癌最可怕的是，它除了會將病人折磨的生不如死外，在嚴重的癲癇頻頻發作下，最後病人可能連最心愛的人都不認識。

    撇開這點不說，劇烈的頭痛是連最強效的止痛藥都止不住，最後患者會漸漸地失去說話、認知以及行動能力……

    小雪到病症未期變得很痛苦，因為藥物的副作用，窈窕的身材變形了、亮麗的外表憔悴了，最後她連鏡子都不敢照。

    她對我說，她病成這模樣，在最心愛的男人面前，是連尊嚴都沒有了。

    這對她來說是比死更痛苦的事，於是她求小卓帶她去國外進行安樂死。

    但小卓不願放手，他不想失去她，不計代價、不計金錢的讓小雪活著，但到最後小卓還是留不住她，她受盡病魔折磨痛苦地去世。

    她留給小卓的最後一句話是──為什麼不放她走？她恨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