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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丕植】尿床

    

    曹丕自沉睡中醒来,下身微凉,略带湿意,似有些许的水渍。

    不会吧……这个年纪居然还会尿床?

    他赶忙起身想换条亵裤,结果刚一动作,一直拱在他怀里睡得正香的小东西突然动了几下,似乎要被他带醒。他只好又躺了回去,伸手拍了拍,又轻声哄了哄,才算消停了。

    曹植自断了乳娘起就黏着他,隔三差五就要找哥哥。曹丕也喜欢这个晶莹剔透的弟弟,他白日里要学骑马射箭,又要学四书五经,没时间哄弟弟,有时晚上回来看曹植在他床榻上拱进被子里团成一团,也就随他去了。但自从去年他随父征战宛城幸得逃脱归来,曹植就黏他黏得更紧了。说也奇怪,并没有人告诉过这孩子他的二哥是去了哪里,又发生了些什么。但他好像就是知道,本来以前只是偶尔在曹丕房间留宿,现在倒是夜夜都要哥哥哄才睡得安稳。

    曹丕再次醒过来的时候,是被怀里的小东西摇醒的,他迷迷糊糊的起身下床,刚要更衣,忽然曹植窜到他身前,指着他下身道:“哥哥这里湿了,是尿床了吗?”

    被七岁的弟弟这样明晃晃的问,曹丕顿时觉得面上挂不住,他不想回答这个问题,于是摸着曹植的头强行转换话题:“阿植最近在先生那里学了些什么?背给二哥听听?”

    “最近在学《论语》……”

    曹植很开心能给哥哥展示他的课业成果,关于尿床这个话题成功翻篇。

    但曹丕不知道的是,在他白天出去练习骑射的时候,曹植居然把这件事又想起来了,他在午膳时跟母亲咬耳朵:“哥哥尿床了。”

    卞夫人听了一乐:“怎么可能,丕儿都十二了。怕不是植儿尿床,被哥哥训斥了吧。”

    曹植嘟嘴:“植儿才不会尿床呢。”

    这个小插曲谁也没放在心上,曹丕晚上回来依旧搂着弟弟睡觉,这回没再尿床,他很满意。

    结果一个月后,他的亵裤再次湿了。

    曹丕尴尬的看了看下身,又看了看一旁的曹植,认命的换了条亵裤,然后点着弟弟的额头道:“不许讲出去,听到没有。”

    当天晚上,一家人难得齐聚正堂内闲谈,曹cao夸奖曹丕骑射技术愈加精湛,卞夫人不知怎的想起了此事,笑道:“虽说骑射技术精湛,但丕儿到底还是小孩子。”

    她捂着嘴又笑了再三才道:“植儿那日还说丕儿尿床呢。”

    曹cao听闻也笑了起来:“怕不是植儿自己尿床,被丕儿训斥了吧。”

    众人哈哈一笑,只当是个笑话,结果曹植气鼓鼓的道:“才不是植儿。不信你问哥哥,他今日又尿床了。”

    曹丕脸色瞬间发青,他扭头看着坐在一旁的曹植,咬牙切齿:“不是让你不许讲出去吗。”

    他这句话一说,倒是把事情确凿了。听到这话最先给出反应的是曹彰,他笑得前仰后合:“二哥你都多大了,还尿床,哈哈哈哈哈——”

    他笑得有多灿烂,曹丕脸色就黑得有多斑斓。

    曹植只是小孩子心性,并不知道这样会伤了哥哥的自尊,曹丕很少脸色这么难看的跟他讲话,他有点害怕的躲了躲:“可是先生说不能说谎……尿床的本来就是哥哥……”

    “我只是让你不要讲出去……算了!”

    曹cao见次子是这般反应,道:“如此说来,此事倒是真的了?”

    曹丕阴着脸不想说话,但父亲问话岂有不答之理,沉默了半晌嗯了一声,引得曹彰又是大笑了半天。

    曹cao思索片刻,吩咐婢女:“去请府医过来一趟。”

    他又对着众人道:“时候不早了,都散了去歇息吧。丕儿留下,植儿今晚跟彰儿睡。”

    曹植听闻立刻拉着曹丕的衣袖:“植儿要跟哥哥睡。”

    他见曹丕不回话,又轻轻摇了摇曹丕的胳膊:“哥哥、哥哥,植儿要跟你睡。”

    曹丕正在气头上,并不想搭理他,他将袖子从曹植手中抽走,扭过头去不看他。

    曹植不可置信的看着手中丝滑的衣袖就这样溜走了,他刚要伸手再去拉,曹彰却已经一把将他抱住,他虽然比曹丕小了两岁,却长得人高马大的,他将曹植扛到肩上:“阿植今晚跟三哥睡,走——!”

    曹植根本挣脱不了他那壮得像头牛似的三哥,很快就被带走了,远远传来他的叫喊:“植儿不要跟三哥睡,植儿要跟哥哥睡!”

    “植儿还是跟丕儿最贴心。”卞夫人看着远去的兄弟俩,笑着摇了摇头,又看向曹cao,面有担忧之色:“老爷叫了府医过来,可是身体不舒服?”

    “是丕儿。这么大年纪,总不会无缘无故尿床吧。”

    “说得也是。”

    曹丕在双亲的对话中尴尬的只想跑去演武场挥剑大砍特砍,心中越发埋怨曹植。

    府医很快赶了过来,他先是给曹丕诊脉,看了舌苔,又询问最近的身体状况,最后道:“二公子这两次尿床,可觉得与普通尿液有何不同之处?”

    被人如此直接的问,曹丕只想找个地缝钻进去,他尴尬的眼神来回飘,支吾着回答:“也没觉得什么,就是好像有点滑……”

    府医笑了笑,向曹cao道:“老爷和夫人不必挂心,二公子也不要难以为情,这是滑精,是男子正常的生理现象。”

    曹cao和卞夫人问言一笑,他们自然明白是什么意思,曹丕却不甚明了,他皱着眉:“什么是滑精,怎么还跟尿床一样。”

    “说明丕儿开始长大了。”曹cao拍了拍次子的肩膀:“行了,快去休息吧。回头让厨房做些牛羊rou补一补。”

    曹丕还是没太明白,但既然父亲这么说了,他也只好告退,想着之后找个时间再请教府医就是了。

    回房的路上会经过曹彰的房间,曹丕今天被曹植气的够呛,本来不想搭理那个没良心的小东西,但是房内隐隐传出断断续续的哭声让人心里一紧,他凑到门旁,果然听见曹植在里面哭哭啼啼:“呜呜……植儿要跟哥哥睡……呜呜……哥哥……哥哥……”

    曹彰在演武场练了一天,又累又困,这倒霉孩子哄了半天也不见好,耐心早就磨没了,一时没忍住就把小孩压在大腿上,在屁股上扇了两巴掌:“老实睡觉!”

    曹丕就听啪啪两声,紧接着曹植哭声更大了。他一脚踹开房门:“曹彰你干什么!”

    他跑过去一把推开怔住的曹彰,将小东西抱到自己怀里,拉下亵裤一看,那白嫩的小屁股上印着两道红色的印子,已经肿了起来。

    曹丕心疼的紧,一边哄着曹植一边骂:“曹彰你是疯了么!”

    曹彰也没想到会这么严重,他只是想吓唬吓唬曹植,并没真的想打人。只是他一向五大三粗的下手没个轻重,他哪里知道嫩呼呼的小孩就是手指点几下也会留下痕迹,更别说两巴掌了。

    他自知不占理,却也不想被曹丕骂,悻悻道:“谁让他不睡觉的。”

    “他不睡觉你就打他?他是我们的弟弟!”曹丕越说越来气,怕再不走会控制不住自己跟曹彰打起来,他也懒得给曹植套上外袍,直接抄起床榻上的被子将小东西一裹:“阿植今晚跟我睡!”

    说完抱着小孩就走了。

    曹彰愣在原地半天才反应过来,他对着曹丕背影骂:“曹二你有病吧!我还是你弟弟呢!白天在演武场揍我的时候怎么不见你手下留情!不是,你把被子拿走了我盖什么……”

    “阿植?”曹丕回到房间时,曹植已经在他身上睡着了,他脸上还挂着泪珠,浑身也一抽一抽的,不时的扁嘴,似乎在梦里也仍不安稳。

    曹丕顷刻间就把对曹植的埋怨全都转到自己身上,不就是尿床的事被说出来了么,不就是让曹彰嘲笑一番么,有什么大不了的,犯得上跟一个孩子动气吗?

    现在好了,小孩这副样子,自己的心也跟被什么东西扭起来一样,绞着疼。

    到头来,还是跟自己过不去。

    他想将曹植放到床上,又怕压到红肿的屁股,最后只好让小东西趴在自己胸口,就这么半抱着睡了一宿。

    天一微亮,曹丕就醒了,他一睁眼,就看到怀里一双亮亮的大眼睛一眨不眨的盯着他。

    “阿植?”他摸了摸小东西的头:“屁股还疼吗?”

    曹植似乎这才想起昨夜的事,他的眼睛很快蓄满水汽:“哥哥不要植儿了……”

    曹丕赶忙将人又搂紧了些:“哥哥怎么会不要阿植!哥哥最喜欢阿植了!”

    小孩含泪控诉:“可是哥哥昨天……”

    “不会有下次了。阿植相信哥哥好不好?”

    曹丕哄了又哄,还表示今天不去演武场,专心陪弟弟,总算是让小东西有了笑模样。

    于是整个府里的人都看到四公子挂在二公子身上,到处转悠了一整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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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两天后。

    “阿植,哥哥今天带你去演武场。”

    “去那干嘛?”

    “看哥哥跟三哥切磋。”

    给你出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