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拯救堕天使

    非典型囚犯×典狱长 架空背景1w5+

    内含过激mob0 雷点奇多的产物

    OOC 请勿上升

    BGM:Staring At You - Diane Birch

    00.

    呜——呜——

    “一会是先把人放上去还是先取……货?”

    “我看你脑子是进水了。你指望船上的和岛上的人乖乖听你话?甚至还搭把手帮你运货?”

    “难道不可以吗?反正都是该在那坐一辈子牢,不管因为什么原因进去总得做点‘贡献’赎罪吧。”

    两个男人站在甲板上。其中一位嘴里叼着刚点燃的烟。他打扮得道貌俨然,胸前银色的猫头鹰徽章闪着黑色的光。

    “我之前看过这些人的档案,每个罪名都够他们死几百回了。能终生监禁在这劳改已经是极大的减刑……”

    男人目不斜视,望着云雾中逐渐显现的孤岛假笑。年轻的助手看着他的侧脸,以为是自己说错了话便出口小声问:

    “怎么了长官,是我说错了么?”

    “没,说得挺好。”

    这世上总得有人来赎莫须有的罪。

    01.

    渡轮内部密不透风,海腥味和无数人的体味再加上摇晃的船体,使不少囚犯纷纷呕吐头晕开始怨天怨地。

    角落里的王刻勤静静把身体缩成一团,额前的刘海都被冷汗打湿,但仍强忍着胃里翻滚的恶心不出声。

    陈俊辉看了看蹲在旁边比自己小了一圈的人,忍不住挤进人流跑到锁死的门前大喊:

    “你们是不是有病啊!犯了事也用不着连着三天三夜都不给放风吧!他妈的几十个人挤在舱里都快晕船死过去一半了,你们还是不是人呐!”

    其他还有力气的一并跟着他闹起来。杨涛看着聚成一窝的罪犯,趁机从另一边逆着人潮蹲在王刻勤面前,并用袖子慢慢擦干净他脸上的汗。王刻勤轻轻抽着气,凑到他耳边小声说:

    “杨涛…抱歉……我……”

    杨涛皱着眉往他嘴里塞了一小撮茶叶,发现四周没人注意到他们便继续说:

    “你含着别吐。什么时候了还说这些……船靠岸快有两天了,应该马上就能出去。我看你旁边那个人应该是个医生,刚刚他看了你一眼才去找事的。”

    “嗯…我之前看过他的档案…家里条件不好收到恐吓自甘伏罪。他们肯定知道他是医生会制药,所以才故意把他弄过来……”

    王刻勤还准备说些什么,话到嘴边被杨涛用手捂住。此时一众人围着的门终于打开,枪声伴随久违的阳光如愿让所有人闭嘴。

    两个穿着黑红色军服的人揪着一个囚犯的头发拖出船舱,边骂边把人押上岸。

    “给我滚出来!刚刚是不是你带头挑事!”

    那人揪着陈俊辉的领子把他甩到甲板上,眼镜掉在地上又被人一脚踩碎。陈俊辉不气反笑,仗着比船上的狱警高一头轻蔑地垂眼看他。

    “是。明明渡轮这么大,你们非要把所有罪犯关在不见光的小货舱,有几个已经昏过去整整两天。判决书上写的是终身监禁,再说也轮不到故意这么折磨……”

    啪——

    狱警恼羞成怒甩给他一耳光,正准备再补几脚突然被身后的人拦了下来。

    “长官……”

    赶来的男人低头与其耳语几句狱警便知趣地退开。他意味深长地朝陈俊辉和后面的犯人笑笑,后走到陈俊辉面前,从前胸口袋掏出一副崭新的眼镜给他戴上。

    “能带我去见那几个昏迷不醒的罪犯吗,医生。我需要确认他们的情况。”

    杨涛和王刻勤互相对视了一眼,更加确认之前二人的猜想。

    陈俊辉惊异地看着面前的军官,犹豫半天带着他重新走进舱内,其他人自动让出一条道。陈俊辉指着两个倒在一起的人,看着一旁的军官缓缓开口:

    “这两个因为严重脱水休克,另外一个本来就有旧疾。如果岛上有狱医,请你们……”

    未脱出口的话被连续的枪声打断,地上的两人还是一动不动好像什么都没发生,只是胸口处涌出一股股鲜血。

    “这里不需要医院。”

    冰凉的手从后卡着陈俊辉的脖子让他仔仔细细看清面前的景状,军官口中带笑的话仿佛地狱传来的低语,一字一句尽数传进陈俊辉的耳朵。

    “也不需要医生。”

    02.

    从最近的港口驶来最快要三天,计划比想象中要延后一个月……

    “喂,你看什么呢!”

    思路被打断,杨涛颇有些不满但未做出反应。身旁的狱警见他不作声也没再管,转身把铁质的大门合上。

    杨涛看着那人只是轻轻扣上没有上锁,又回头看向面前巨大的刻耳珀洛斯以及随处可见的猫头鹰雕像。有些漆黑的雕塑虽已开裂锈蚀,但那双眼睛仍栩栩如生,仔细观察还能发现上面隐隐反射出的红光。

    渺无人烟的海岛装这么多监控,这还是能看得见的地方……

    杨涛默默记下每个监视器的位置,挂上客套的假笑递给旁边的狱警一根烟:“哥还要等多久啊,你们典狱长不出来点名安排囚犯吗。”

    狱警低头扫了一眼他手里的烟,没收也没答话。

    杨涛识趣地也没再问,抬头盯着小岛另一端的高塔。那里应该是他们住的地方,高层应该是留给狱警和典狱长,但是他们已经在阳光底下暴晒半天了也没见着人来管他们。

    又过了许久才有狱警来点名,只是那个狱警穿着与其他无异,肯定不是这里的监狱长。

    确认完每个人身份和编号后,狱警带着一行人参观整个岛。杨涛有意和快昏倒的王刻勤并排走在后面,结果突然被人拦住。陈俊辉俯身拿毛巾拭去王刻勤脸上的汗,从杨涛旁边把人揽过。

    他衣服上还留着溅上去的血,杨涛看他执拗也不好说什么,只能守在旁边默默听狱警交代注意事项。

    “每天有两小时放风时间,所有人分为三组交替务农务工。违反规定关禁闭……”

    两个小时,至少需要一周左右才能完全把整个岛的人员部署和地形摸透。陈俊辉架着王刻勤往前走,自顾自地与正在脑中筹划方案的杨涛说:

    “你有没有觉得这里和船上的不太一样,至少有秩序有人味。”

    “你真这么认为?”

    杨涛顿住脚步,脸上面无表情。陈俊辉察觉气氛不对,抬眼对上那双不掩分毫冷意的眼眸。陈俊辉本来心里憋着火,冷冷地嗤笑了一声说你跟他们半斤八两,在船上看见周边有人昏倒都爱理不理,甚至避之不及。

    “医生,你现在最好瞪大那双眼睛好好看清楚。你马上就会知道你能来这都是别人一手计划好的。”

    海风从指尖流过,人群面前的花田仿佛跟着活动。每朵花绽开得绚丽艳冶,不只是因为嫣红到处飞扬的花瓣,还因为无毛茎上结出的蒴果。

    “罂粟?!还有这么多,几乎半个岛都用来种!”

    有几个站在花田拿着弯镰的囚犯割开果皮,从里流出白色浆液,过一段时间又转为黑色被刮干净收进地上的箱子。陈俊辉睁大眼睛说不出一句话,耳边还回荡着狱警机械冰冷的声音。

    “编号前五十的人留在这里,剩下的人继续。”

    杨涛冷眼看着大部分人留在花田学习采摘,又转头问陈俊辉:“在船上你有没有听人说自己是替人顶罪入狱的。”

    “……有。”

    “他们再也不能回去了。”

    “和你一样。”

    陈俊辉难以置信地看向杨涛,半晌才开口:“他们中间有人连监狱都不愿待,怎么可能选择罪加一等去做毒品?”

    杨涛不动声色地指了指花田里稻草人,脸上硕大的两只眼睛过于突兀,陈俊辉眯起眼睛才看清那是两个电子眼。

    “这里所有人都和你一样。”

    陈俊辉沉默了很久又问:“那要是家里无亲无故呢?”

    这下轮到杨涛闭口不言。

    “要么来不到这里,要么……”

    没事找事。

    身后前来的狱警一声催促打断杨涛的话。那人与旁边的狱警耳语几句,走到陈俊辉面前冷冰冰地告诉他不用继续跟着也不用轮班,指着侧面的一栋白色建筑让他去。

    陈俊辉看了看周边的狱警,又对上杨涛的眼睛,余光瞥见他暗示自己身旁的王刻勤。

    “我一个人弄不来,我需要帮手。旁边这个人懂制药和……提纯,但是他现在中暑加晕船,所以必须先带我们找地方休息,等他清醒后我们才能去。”

    03.

    目送他们离开后杨涛又跟着参观了各处建筑,大致摸清整个岛的布局后,晚上被领到囚室,又因为恰好是最后一号没有和同一批来的人分到一起,反而是和监狱的老人住到另一层。

    说起来这些人与同批前来的新囚犯竟没有多少差别,有的虽年逾不惑但看出来还能经几年磨折。杨涛倒是对此没感到意外,毕竟送到这的都是背黑锅的苦力,太老太年轻都不符合他们的标准。

    囚犯们隔着同样的钢窗对着新来的人投射出同样好奇的目光。杨涛被盯得烦,索性翻个身面朝墙壁装睡。

    整个岛上规模比预想的大,人比想象中的要少,设施也相对齐全。拖那个幼稚医生的福,王刻勤也不用生着病住这鬼地方,而且安全也有的保证。

    既然他们把监狱当作秘密的制毒厂,受威胁自愿顶罪的囚犯做劳役再合适不过。只是孤岛地理位置偏僻,需要想办法找到联络人并且提前几个月开始计划。

    可是他今天在暗处找了半天这人都没影。所有的狱警和老囚犯他基本都搭了话,发现都不是。

    算了不急,反正他有的是时间。正当他合上眼准备睡觉时隔壁传来一阵苍哑的声音。

    “小子,你今天有见到狱警吗。”

    杨涛感到莫名其妙,明明今天到处都是狱警,刚刚送他进来时也有,为什么还要明知故问。

    “叔,我今天见到的狱警比这辈子我见的警察都多,而且刚刚有两个还押我进牢房了。”

    “不是这些……是个和你年纪差不多的,噢,兴许比你还小。”

    “是有几个。”但直觉告诉他这个大叔不是想问那些人。“叔他具体长什么样。”

    “比你矮半头,眼睛没你大,也没你白,估计和我一般黑。”

    没必要把他当参照物吧。杨涛仍然躺着,记忆中那些对的上年龄的狱警又被大叔口中的条件一一筛过,最终发现没有一个完全符合。

    难不成是轮船上的?

    “叔你是不是记错了。”

    “不可能!我这辈子都不可能忘了。他好久没来看我了。要不是他把残废的我藏到这处囚室,我早就……”

    话还没说完就被门外由远及近的脚步声截断。来者穿着整齐的军服,同渡轮上的男人一样胸前戴着猫头鹰的徽章。坐在床上的杨涛只能透过缝隙看见那人的衣着,但看不清脸。

    “叔,不好意思这些天太忙了没来看你。”

    “你来了就好!你没事就好!”

    “我能有什么事呢。”

    二人聊得起劲,仿佛许久未见的亲人。杨涛一边侧耳听着两个人絮絮叨叨的日常,一边睁大眼睛想看清此人。

    只是光凭这一身行头,估计是白天一直没出现的典狱长。

    就在他感叹这人够大牌的瞬间,视野里的人倏然消失。杨涛立马从床上站起来,后背冒了一身冷汗,余光一瞥就看见刚刚那人隔着铁门冲着自己笑。

    “怎么?敢做不敢当?”

    他妈半夜在监狱能吓死人。杨涛平复了下情绪才准备抬脚上前跟人开口说话,但刚迈出半步就被他叫停。

    “不道歉么。”

    语气柔柔的,话说得也轻,没有丝毫威慑力。那人的眼睛也亮亮的,看着自己下垂着,也不知道是可怜自己还是可怜他。

    杨涛一时间被他看得说不出话,只能呆愣在原地。

    又不知僵持了多久,典狱长出声向旁边的大叔告了别,侧身用指腹抚过每根冰冷的铁栅栏,随着不断发出的无规则闷响和军靴一并消失在杨涛的视线。

    听见外面的脚步声远去直到彻底消失,杨涛才敢出声问旁边的大叔这里的典狱长究竟是什么样的人,但是这句话晾了很久都没人接,监狱里其他人也没出声。

    杨涛重新从缝隙看向隔壁的牢房,只见大叔盯着他眼睛所在的孔洞默默指了指自己的胸口,又挨着自己的嘴唇做出“嘘”的动作。

    那枚猫头鹰胸针……

    杨涛忽然想起在渡轮上那几个军官戴着的胸针和典狱长胸前的不太一样,好像是……

    眼睛

    典狱长胸前的那枚泛着和监控器一样诡异的红光。

    那刚刚故意划铁栏杆的声音起伏不定,甚至中间还存有间隔。杨涛努力回想每处声音的停顿,在脑海中拼出两句常用密语。

    (晚安)

    (合作愉快)

    应该还有别的,不然那双眼睛不会那样悲哀。但杨涛实在想不到只能暂时作罢。

    另一边,高塔的最高层。王滔急遽地关门并落了锁,胡乱脱掉外衣伏在水池边干呕。

    强行灌进身体里的致幻剂效果还没褪干净,方才忍了一路的呕吐感在此刻全面爆发。他跑到卫生间打开花洒,刚好适宜的水温让人安心不少,脚底的水流凝成几股流向下水道。

    等缓过神,王滔才把里面的衣服一层一层脱下。肩颈处殷红的吻痕和大腿根内侧的乌青瘀斑连成片,稍微动一下腰都会牵着全身发疼。

    王滔一边想估计没个三四天好不利索,一边用干净的浴巾裹好全身出了浴室坐在桌前默默翻着杨涛的档案。

    这届最后一个编号是1026,距离这个最初用于制毒的监狱已经过去三年。这是王滔待在监狱的第三年,同时杨涛也是他的第五任搭档。前几个该死的死,该逃的逃。行动计划随着人和情况变更无数次,只是最终目的从来都是岛上的毒品。

    这一点从未改变,但恐怕这是最后一次了。一是组织再也耗不起人力和财力,这次的密报上写的明明白白这次是以毁掉毒品为主;二是王滔身体吃不消,长期被人使用精神药物和致幻剂身体早就亏空。

    前天收到密报读完后,王滔当机立断就带着气销毁了。他说不出是因为组织不顾岛上几百条人命有意无意做出焚岛的暗示,还是因为上面说自己理应为了保全大局去死。

    最终他总结出的原因其实是三年时时刻刻都存在的委屈。从第一天来到这里编号为0001开始的含冤莫白,到现在每隔三个月听到渡轮的汽笛声时就开始下意识呕吐发抖。

    不知不觉间眼泪顺着脸颊滑下,进而滴在杨涛的档案页上。他捂着脸任由泪水往下淌,连哭的声音都不敢发出。

    求你了,求你了。

    手臂下掩着的嘴唇翕动,发出无声的乞求。

    求你让一切都结束吧。

    04.

    “原先他们每隔三个月来一次监狱。主要负责取货,顺便运输岛上所有人的食物及日常供给。因为这次有制药的医生和假扮的药企人员,所以他们提前一个月上岛检查。”

    杨涛坐在罂粟花田里阅读王滔写的密函。待在监狱已经快两个月,杨涛顺着这些信把整个情况摸了个遍,包括已知所有监控的位置和作用。

    另外自己之所以能与众不同住在破旧的第一囚室也是计划安排。那里光线暗监控常年失修所以只能拍个人影。之前有四次相同的行动,所有前来对接的人都会住在那,他隔壁的大叔和一整间囚室的人都有残疾不能干活,所以就充当牵线人负责通讯。

    “大叔,之前的行动为什么中止。”

    某一晚杨涛隔着墙壁小声问,而大叔沉默了很久才回话。

    “不清楚……但据说上面一开始是想要抢整条供货链。”

    噢,黑吃黑,结果发现独享不成,上面索性就分出一拨人毁了。杨涛突然想起自己收到的指令从头到尾只有不惜一切代价销毁所有货,而不是杀人救人。

    “叔再问你一个问题。”

    “问吧。”

    杨涛从床上坐起,脑海浮现出第一晚那双隔着铁门凝视自己的哀伤的下垂眼。

    “这里的典狱长是不是从没换过。”

    “……是,他在这里待了三年。”

    最开始进监狱的时候他就在,中间两拨人抢占毒品的时候他还在。

    “他不走么。”

    对面长叹一声:“他和我们一起上的岛。第一次计划末他本来想带所有人走,然而他们只是想要这个岛易主。我们基本都被赶回来,途中自杀的被杀的多了去了。现在除了他,就剩我们这些半死不活的在这混日子,能帮忙也算一点微不足道的回报。”

    大叔断断续续地回忆起他们之前受过的苦,其他人说起自己的往事掩面啜泣。从小杨涛无根无伴惯了,因为至亲也好,朋友也好,为了顾全别人的未来而选择牺牲自己未来的行为他始终理解不了。如果时间能倒流,杨涛真想问问如果他们知道自己本来无罪,结果被调到这里帮别人赚钱贩毒制毒是什么心情。

    可是自从到了岛上他变了。

    准确说,自从听到那个典狱长做了三年双面间谍后就变了。

    那人究竟凭什么心甘情愿待这么久……

    “喂,你怎么老是走神不好好干活啊。”

    杨涛手疾眼快把信藏进袖子,抬头发现是第一天那个狱警。这些天他们倒是混的熟,不过也没差,这里狱警都是以前的囚犯。

    杨涛顺手从口袋摸出一根烟笑着递给他,狱警接过朝他指了指山坡。

    “监狱长找你,估计是看你成天偷懒要罚。”

    杨涛心想他有什么好罚的,但还是理了理衣服离开花田。不过作为赔罪还是揪了一朵开得正艳的花揣在兜里,见了王滔立马掏出来恶作剧似的笑笑:

    “送你了长官。就当赔礼,我下次再好好干。”

    王滔冷冷地剐了他一眼,嫌恶地拍走他手里嫣红的罂粟。“你要是干不了农活,下周一就去那边找医生给你看看脑子。”

    言外之意是让他去找王刻勤和陈俊辉。下周一渡轮来取货检查毒品,他们得好好商讨一下。

    在近两个月的合作和观察下,王滔发觉这人除了外表没有任何优点。冷漠,倨傲,玩世不恭,无情少面……除了见他对王刻勤稍微袒护点,对其他人都是虚情假意地说着客套话,转头冷沉着脸自己盘算。

    他们最大的不合就在于各自心怀鬼胎。杨涛奉行组织那套想烧了整个岛,王滔想趁乱把人转移走。最近一次意见不合就发生在前天,现在杨涛阴阳怪气故意寻衅报复。

    正当杨涛转身准备走的时候,王滔脚踩过地上的罂粟花瓣,声音随徐徐微风传入杨涛的耳朵。

    “我们都看着同一片天。”

    “杨涛,你和我本质上没什么差别。”

    杨涛停驻在原地,转身用一种迷惑诧异的眼神看着王滔。

    “还有……”

    我讨厌红色。

    05.

    陈俊辉和杨涛靠在一台机器后。这里是监控死角,杨涛瞥了一眼右前方的猫头鹰,示意他安全。陈俊辉微微点头,扶了下眼镜说:

    “以前他们工艺那么差都能出一船货,现在相同时间下能做出之前的两倍多。”

    “这么多……如果他们还是要保证量不变的话,纯度岂不是……”

    陈俊辉挑了下眉继续说:“市场里这种纯度的价高。一次性赚得盆满钵满不说,都是些戒不掉的吸。都是老客户,钱多又有保障。”

    两人静默许久,陈俊辉主动开口:“建议你去问问王滔怎么办。”

    不提还好,一提杨涛立马心里犯怵。当时王滔冷脸瞪自己时,他差点没控制住只能赶紧跑开。他们两个每次因为意见不统一生气,结果总是自己心虚得要命最终妥协。

    他甚至都来不及究其原因就被下意识出卖。

    “……我回去问问。”

    “……你们又生气了?”

    “什么叫又啊。搞得我俩经常见面一样……平时传个话都得用密语,更别提说句正常话了。”

    陈俊辉遂翻了个白眼。他俩每次聊天,杨涛都能有意无意地提及王滔。陈俊辉有次和王刻勤说杨涛都能写本王滔观察日记了。

    “他从没对一个人这么上心过。”王刻勤沉默良久憋出这么一句话,最终两人得出结论是某个混蛋爱不自知,至于另一个暂且看不出来不敢下决断。

    不过还是先解决眼下问题为妙。

    杨涛趁晚上王滔来探望囚犯时敲击墙壁告诉他白天陈俊辉的话,敲了一长串都被人故意晾成空气。

    杨涛看着在囚室各处谈笑风生的王滔,最后忍无可忍双手抓住铁栅栏大声叫了一句王滔,瞬时整个囚室鸦雀无声,只剩军靴踏在地板上发出有节奏的脆响。

    “谁让你叫我名字的。”

    确实不该叫,但是杨涛也确实没意识到。他不知所措地盯着面前的王滔,只见那人又往前迈了一步,两人虽隔着铁门却站得极近,杨涛都能看清他脸上根根分明的睫毛。

    “我……”

    王滔朝他默默地做口型。

    (不要纯度)

    人点名要的就是纯货,要不然为什么缩短期限还四处找会提纯的。要是被发现一切都得重来,因为这个功亏一篑也说不准。

    该死的人道主义者……

    杨涛一手伸出窗外死死抓住王滔军服的衣领,另一只手在他眼前做着手势问他是不是疯了。

    “我担得起。”

    杨涛的手渐渐松开,喘着气死死盯着王滔。明明知道对方在监视能听到刚刚他自己说出口的话,而王滔还是选择忽略掉这一切,理了理领口离开了囚室。

    ——你和我本质上没什么差别。

    惊异之余杨涛耳畔还回荡着白天在花田王滔的话。两个人性格信仰大相径庭,但都一样的倔强,一样的固执,只是一个隐忍太久,一个锋芒穷锐。

    王滔在电梯间思索着怎么试探他们的底线,不管是为了什么尽量争取多一点时间。

    至少现在他们还有试错的机会。

    06.

    穿着黑色军装的士兵在一旁看着一箱箱毒品被运上渡轮,其中几个偷懒放风跑到角落抽烟。

    王稳强看着四下无人,趁机开溜时被人从后面蒙住了眼睛。听见熟悉的笑声松了口气,曲起肘打了后面人一下。

    “嘶!……这么久没见你就这么跟你爹打招呼啊。”

    杨涛揉了揉肚子,王稳强哼了一声便不再管他开始说起正事。

    “上面问你们什么时候开始。”

    “下次取货。”

    王稳强点点头。二人许久未见都开始聊一些有的没的,不一会杨涛随手指了一个方向低声说:“一会有人会从那个方向搬来东西。外面看着这些货一样,里面有十几个人和一些纯度高的货。你把那些人安顿好,上面说少了东西就拿那些东西交差。”

    “计划里可没这条。而且……杨涛,这真不像你。”

    杨涛心不在焉地小声嘀咕了句替人办事并顺势忽略了王稳强无语的眼神。这些纯度高的货还是连夜加班加点偷偷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