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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这小半个月来跑各种事情,跑得烦极了。

    如果不走捷径,他可能还要再跑上小半个月,最终也不一定搞得定。

    这个心动也只是一瞬间。

    过了那一瞬,陆岙理智回笼,手机收回来,人趴在他膝盖上,“还是算了,你不是说我们不要以非人类身份过多干涉人类世界运行吗?我多跑跑也没什么。”

    非人类世界非人类本身就是这个世界的一部分,自然可以在世界中活动,做出自己的事业,这个受天道认可。

    不过利用自己的非人类能力,大肆影响人类社会就不行了。

    最严重的是利用自己非人类的能力去帮某一个群体,或者打压某个群体。

    陆岙作为一条龙,现在越来越明白哪些能做,哪些不能做。

    哪怕并没有谁特地跟他谈起过,他冥冥之中也知道。

    他不想宋州冒险。

    宋州还是不放心,“只是让人类通融一下,开个海洋牧场,代价微乎其微。”

    海洋牧场的主体主要还是面向海洋生物,算是陆岙本职工作,天道在某一方面也会认可他的工作。

    如果利用能力,让人类允许他开海洋牧场,并不算太违规。

    陆岙不同意,“算了,就算我们通过别的手段让渔业局批下来,以后跟他们打交道的时候还多着,保不准他们还会找麻烦,我还是通过正规手段堂堂正正去争取一下。”

    宋州现在他脸上没有勉强神色,便不再劝说。

    陆岙第二天换了策略,他不再往上面递材料,而是直接去市渔业局堵侯局长。

    他原本以为这个过程会很难,没想到他到市里一登记,候局长居然立刻就见了他。

    陆岙非常意外,被请到侯局长办公室的时候还有些回不过神来。

    侯明知看起来是个五六十岁的老头,头发发白,眼角有皱纹,略胖。

    他穿着一件普普通通的风衣,下身是休闲裤,就如同在公园里见到的一个普通老大爷。

    见陆岙进来,侯明知点头,“坐,喝茶还是白开水?”

    “白开水就行。”

    陆岙站起来想帮忙,侯明知摆摆手,从消毒柜里拿出个杯子,亲手提起旁边的暖壶给他倒了杯水,问:“昨天晚上来还是今天早上来市里?”

    “今早来的?”

    “从村里来?”

    陆岙点头,“是。”

    侯明知点头道:“那可真够不容易的。”

    陆岙没想到他那么亲切,心神放松了几分,“还好,不算太累。”

    “那也累。先喝口水。”侯明知开门见山,“你递上来的申请我看到了。”

    陆岙道过谢之后认真侧耳倾听。

    侯明知继续道:“我不同意。”

    陆岙诧异,刚想说什么,侯明知抬起手压了一下,示意他稍安勿躁。

    “你不在我们这个大系统内工作,名声却很响亮,你做的那几件事我都听说了,像为我们捞装有机密的箱子,打击盗猎者,主动帮忙打捞上交古董等。”侯明知对他说道,“年轻人能那么不慕名利,非常了不起。”

    陆岙忙谦虚,“您谬赞了。”

    “不用过于谦虚,我们说回海洋牧场的事,我知道你是个好小伙子,我不批也没有故意针对你的意思。”

    陆岙没生气,“您为什么做出这个决定?我能知道是什么原因吗?”

    侯明知一摊手,“现在我们建海洋牧场的条件太不成熟,你申请的范围又太大了,六万七千两百平方米的海区,说实话,我都佩服你的胆识。”

    陆岙道:“海洋牧场不同于鱼排养殖,它需要更大的空间让鱼活动,也需要更大的空间安装相关设施。”

    “话是这么说,可这么大一块地方,对周围海区的影响太大了。”

    陆岙沉粉了一下,说道,“据我所知,国外很多海洋牧场都比我申请的这个范围大,我国的海洋牧场建设已经落后了,我认为现在更应该迎头赶上,而不是回避。”

    “一件正确的事情才需要迎头赶上,错误的事情恰恰相反,我们应该避免越错越远。”

    “这话我不敢苟同,海洋牧场是渔业的主流探索方向,我国的渔业资源枯竭得很厉害,总不能一直依靠海洋捕捞,海洋牧场是我国渔业转型的必经之路。”

    侯明知抬头,“这话或许有几分道理,可你作为私人机构,有什么办法证明你走的路就是对的?”

    陆岙一怔。

    侯明知抬起手,做个制止的手势,“我们都知道,现在海洋牧场的建设面临着诸多问题,首当其冲的是没有宏观布局的基础理论支撑。我问你,你怎么评估近海生物的生产能力和生态承载能力?你怎么知道你的海洋牧场不会对附近生态系统造成致命的打击?”

    陆岙张张嘴。

    侯明知打断他继续说,“海洋牧场目前根本没有拿得出手的理论,你们不知道设施、生物、环境之间的耦合机制,缺乏对生物之间的相互作用和功能群构建的理论支持,没办法做到高质量和综合管理,现在因为全球气候变化和人类活动影响,海洋中的生态灾害本来就时有发生,再加你们那个海洋牧场,生态可能变得更为糟糕脆弱。”

    侯明知一系列问题抛出来,陆岙都快懵了。

    侯明知太专业了,完全不是陆岙想象中的那种领导,反而像大学中等待学生答辩的教授。

    偏偏陆岙本身并不是相关专业出身的人士,没办